时间来到 2019 年 9 月,在感觉到出海赛道明显进入沉寂的时候,我觉得是时候离开了。刚好老同学来吉隆坡找我,邀请我回去一起国内的流量增长。我欣然答应回深圳......然后就 emo 了。
公允地说,我并不讨厌这个城市,不开心最主要的原因是当时过于贫穷。就像前文所说,在吉隆坡的生活是非常体面的;而在深圳生活,很多东西变成了奢侈品:仅仅是 20 分钟通勤、下了班可以在自己小区的几乎没有人的泳池游泳或健身、70 平的住房这一项,在深圳就属于奢侈品。诚然,深圳是一个属于奋斗者的城市,它会非常公平地给努力奋斗的人等比例的回报。
很显然,我不是这样的人。
我曾想着,不就是挤公交地铁住小单间,读书的时候不是没干过。但是在当我真的住到了那个 10 平米不到的、晒不到阳光的、紧挨着床就是卫生间的小房间时,我是真的抑郁了。在住了两天之后,我立马换到了一个价格高一倍,但是有阳光、窗外能看到草地、卧室和起居室分离的地方。
深圳的经历让我明白了,由奢入俭难绝对是一个人生真理。
我开始怀念吉隆坡的美好生活。从本质上来说,当时回国来深圳工作是一段体验现实的过程。这是大部分人的生活。拿一线城市工资在五线城市生活确实是一种对普通人来说无法触及的美好生活;相比之下,吉隆坡的生活就是这么美好。但是它的美好也是建立在对比之上:如果你没有过过那样的生活,你不会觉得现在的自己过得不好。然而凡事都有代价,我所谓的 “美好生活” 本质上还是建立在移动互联网出海的这波浪潮之上,我知道潮水退去自己也离裁员不远。美好的生活值得努力去争取,所以我选择了跳出这个圈子,去寻找下一个值得努力的叙事。
很明显,深圳不属于当时的我。现在看来,回国也是一条必经之路,只有在尝试过了所有可能的道路才能真正走上最适合自己的那条。
时间来到 19 年年底,随着产品流量慢慢地发展,我的收入差不多来到了 1500 美金/月。我简单地算了一笔账,在深圳工作虽然还可以存一些钱下来,但是以当时的副业收入也已经足够在东南亚过上非常快乐的生活;更何况如果我多花一些经历在做自己的产品上,我相信收入是会持续增长的;即便没有,我过着月光的生活收获环球旅居的经历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体验。
那为什么不试一下呢?
早在 2018 年,我就了解到了 Digital Nomad(数字游民)的概念。在当时的印象里,清迈是一个数字游民聚集的地方,我也一度把拜访清迈数字游民社区作为自己的计划之一(写下这篇文章的此时此刻,我又回到了清迈,和这个城市又有了更深一个层次的链接;当然这也是后话了,这里就先按下不表)。于是,我把清迈作为我数字游民生活的一个开始。
可以说,20 年初的数字游民生活是我最开心的时光之一(吉隆坡和大理也都很开心),尽管我刚开始过上数字游民生活的时候就遇上了新冠,有点造化弄人的感觉。但这是一件影响了全世界所有人的事件,也印证了那句话:一个人的命运,当然要靠自我奋斗,但是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进程。
【待续】